那道身影逐渐靠近,宋萤玥开始紧张起来,手掌紧紧捏着袖子的边缘。

    拼命在脑子里回想着,那次在重华山,似乎她并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然他语气冷到让她觉得他们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但念在救命恩人的身份上,她始终还是规规矩矩的。

    但是她提着的心脏始终没有安安稳稳放下去,毕竟她不能保证的是昨晚喝断片之后有没有说过什么。

    而且,从上次在重华山的相遇就能看出来。他不是好相与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于马背上纵马腾身的飒然英姿还历历在目,那么利落的身手,怎么可能是一个连早朝都无法按时去上的久病之人会有的身手?

    宋萤玥能听到自己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一点点靠近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她的心尖上。宋萤玥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吓得低下了头。

    她可能一不小心发现了小心眼暴君最大的秘密,求被灭口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原来时代是个数学渣渣的宋萤玥算这道题算得飞快,很快得出结果,是毫无疑义的百分之百啊!他那么疑心病的人怎么可能饶过她?

    宋萤玥忽然觉得她可能没有办法实现把甜品店开遍大启朝的国土的伟大蓝图了,因为可能会……英年早逝……

    那有节奏的脚步声顿住,宋萤玥不敢抬头,额上慢慢沁出了冷汗。

    却听到清朗的声音响起:“皇兄旅途劳顿,不必多礼。”

    原来凌楚墨并没有走到宋萤玥这边,而是站在了与宋萤玥遥遥相望的凌楚阳身边,宋萤玥偷偷长长出了口气,觉得眼前都变得恍惚起来。

    他亲身躬下身把凌楚阳扶了起来。两人相视,笑着寒暄,一副兄友弟恭的和睦场景。

    太后似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走到他们两个人身边,叮嘱道:“皇上别只顾着阳儿了,你们兄弟有的是叙旧联系感情的时候,这会儿大家都还等着你呢。”

    “是孤看到皇兄一时欣喜,竟然忘了,多亏母后提醒。”凌楚墨示意敬王在座位上坐下,这才回过身道,“免礼,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就如同寻常百姓家吃顿团圆饭,不要太拘谨了。”